【小田原组】城破之夜
一时心情激动随手打了两千字，大概就是江雪本科和被被之间一个短篇故事，改都没改所以稍微有点粗糙见谅。
小田原组真的好吃。我真的想看小田原啊（尖叫
自设大概这时候的本科和被被都还没有取得山姥切的名字，因此性格还没有那么扭曲，称呼也还算正常。
无cp向
城破之夜
虽然已至夏日，但此夜的小田原城也并不感到炎热，恰巧相反，所见处处尽是寒意，这大概也与城中的人心相关吧。
纵然单纯的城民还陶醉在天下第一坚城的美誉里，或是捂住耳朵不去听也不去想外面的二十万大军，依然有人在悄悄说着城破的话，眉宇间全是担心和忧虑。
这当然也影响了坐在最高位的那对父子，怕不是连心里也全是死气了。难道还想要拼死一搏吗？啊啊，多么无知，城主自然不会让小田原城遭受血光之灾的。
而坐在城墙上的付丧神，大抵是整座城中最平静的“人”了。江雪左文字看了几眼，就不愿再看，只叹了口气。
人类的任何举动，自然瞒不过付丧神的眼睛的。鬼城已经升起，黑田家的谋士果真名不虚传。
只有到这个时候，江雪左文字才忽然感到了一丝寂寥。
“这个世界，果真如同地狱啊……”总是忧愁的太刀这样说，声音却是平和的，“我常常想，是否会有这一天的到来，而如今这一日真的来临时，我还是无法避免，这样的悲伤……”
他的眼睛凝视着密林深处，那里是饮酒作乐的丰臣家的士兵：
“不战而败，或许也是一件好事……”
“不要说这种话，好歹你也是刀剑啊。”对比起江雪，长义明显就要余裕得多，“嘛嘛，真遗憾没能跟这群混蛋打一架，不过这也没办法。谁叫城主是个胆小鬼呢。”
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，有些阴霾一闪而过。
江雪瞥了他一眼，“难过吗？”
长船长义默了一秒：“还好，我不是太在意。”银发的刀剑跟他一起走到城墙外，感叹道，“二十万的军队呢，丰臣秀吉那个王八蛋，可恶。”
他骂得颇为痛快：“北条家的也都是傻子，至于长尾显长，那已经不是傻一个字可言了，脑袋里全是水，可恶可恶可恶。”
江雪缓缓道：“那好歹还是你的主君。”
“无所谓了。”长义回答，嘴里随便叼了片叶子，声音也听得不清不楚，“反正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江雪沉默了下来。似乎还能听见外面的喧嚣，又或者什么都没有。
“日光已经走了。不太情愿，但是无可奈何。”佛刀的声音悠悠的，“希望黑田家能够善待他……我们又会去哪里呢。”
这个问题他们不愿细想，但终究要考虑的。作为刀剑，归属地从来不定。只是颠簸也是他们不愿意的，从来事故颇多。
或是火灾，或是地震，或是人祸——只要不是折断在战场上，那就是一个悲剧的结尾了。
长义不去看他，他心情颇有些复杂，因此只顾露出一个冷笑来。
“国広呢？”江雪忽然问。长义差点被冷风呛住，顿了几秒，随口说了句“还在睡”。
“小孩子就应该多睡觉，长得快。”银发的打刀摆了摆手，沉默了下来，“我去看看他。”便自顾自走了。
这把刀一直很任性又只顾自己，无论是作为大太刀的时候还是打刀的时候。他总是帅气地给别人留一个背影，却不看看自己脚下的路，因此身子晃了晃，好险没摔着。
国广确实还在睡。
和人类相似的一点是刚形成的付丧神灵力总是不充足的，所以需要睡眠来保持精力充沛。金发的孩子看上去才五六岁，一脸懵懂地蹭着身下的布。
长义蹲了下去静静看他。国广长得和长义很像，但终究有很多不同的。比如头发的颜色眼睛的颜色，又比如性格。说了多少遍，还是固执地喊他“哥哥”。
谁是你哥哥，不过是一个仿作。长义总是这样想，但国广摔倒的时候，他也忍不住一脸嫌弃地把手伸过去，把快哭出来的付丧神扶起来。
都这么大了。他终于叹了口气。
国广会去哪里呢？他思忖着，长义听见了某些流言，那些东西总是瞒不过一个心智长成的付丧神的耳朵，但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则为时尚早。
所以打刀明白了，长义顺手摸了摸国广的头发再捏了捏小付丧神的脸，手感很好，只是眉头皱了起来，大概捏得有点痛。
他想自己是该说些话的，一群刀匠来来去去，长尾的慎重嘱托，总算让打刀心里升起了些不易得的责任感。这好歹是自己的仿品，决不能丢人。
“我的仿作啊。”他开了个头，觉得不太妙，国广没有醒，因此什么都不知道，包括外面发生的一切，而这让他终于说了下去。
“你之后的路还长着呢。”长义顿了顿，声音是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和，“要是没成为杰作的话，我就亲自折断你，你好歹也是我的仿作。”
“但我是不会给你优的评定的，绝对。”他补充了一句。
长义想到国广刚诞生的那天，两人大眼对小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；想到国广开始学着说话，一脸懵懂地喊他父亲而长义气得差点拿刀打刃；想起国广折了枝藤花，别在长义的刀鞘上，笑得那么开心。
就连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，看着仿刀皱巴巴的脸，终于有些心绪复杂地说了句真心话：
“以后大概就是永别了。别让我失望啊。”
江雪站在城门外。
清晨的露珠那么美，却没有沾湿付丧神的衣角。他面前没有人，背后也没有。但长发太刀依旧闭着眼睛，表情有些忧伤，然后缓缓念了段佛经。
即使不睁眼，人间依旧是炼狱。
而整个世界也只有他，正在为这小田原城即将离去的，又或是从未离去的一切所祈祷。
“国广呢？”
“大概是被哪个武士拿走了吧，不过这也不错啦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仿品就别和名刀混一块了……以及他总该成为一把刀剑的，给我乖乖上战场吧，仓库是我们这些名刀该待的地方。”
“长义。”
“……干什么。”
“……不，我并没有看见什么。清晨的露珠真美啊，如果世界也是这么宁静，那该多好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END
